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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八章 最怕泼妇
 “哪里有漏?”吴非非常激动,“你说啊。我知道你很厉害,但万事抬不过一个“理”字。你说啊!你倒是说说看!”

 荼蘼伸出双手,往下,好脾气说,“你先不要急。我说漏百出,却未必就是说你撒谎,而是你父亲,未必把所有实情都对你说了。”

 “吴非,戒噪。”康正源也温言道。

 荼蘼对康正源略施了一礼,才面向那十五户原告问,“你们各家铺子生意,可与安国公府,或者公主府有来往吗?”

 吴非怔住,回头看向其他人,显然吴家生意上事,他从未沾手。而其他人,也都目光茫然,还有些由未知产生不安,好半天,那老者道,“似乎不曾。至少,之前我管铺子时候没有,后来把生意交给儿子,也没听他说过。”

 荼蘼知道,拓拔弃大商贾云集西市与南市,而选择了小商家聚集北市,就是因为要低调处理满丸号海运生意。但再低调,如果知情人太多,把事情闹腾得人皆知,满大街人都议论,也就没有意义了。

 而这些苦主,都是不掺和家里生意老弱妇孺,生意上来往,又怎么会完全明白?

 “那么,再请问各位,北市这么多商家,公主府管事,名叫拓拔,为什么找了你们家铺子,而不是别家?”

 “因为…因为我们家信用好,做生意老实…”吴非嘴硬,但说到后来,自己也知道理不直,气不壮,声音就低下去,直到完全消失。

 荼蘼轻轻摇头。吴非就低下头去。

 “我北市调查过了。”荼蘼缓声道,并无半点指责意思,“当初拓拔招集了北市买卖做得顺畅,有余力投资其他生意产三十二户商家,望东楼摆了四席商谈。席间,拓拔声言有一桩合法却秘密航运生意要做,利润相当大,风险也相当大。如果无意,大家以后各不相干,也不要打听详细。若有意。才可详谈。但只要谈过这件事,就不能撤资,因为是商业秘密。”

 说到这儿。她目光一一扫过那十五家原告,“结果,正是你们十五家家主三天后找上了拓拔。你们可以说拓拔霸道,但商者贵诚信,既然决定冒险。之后当然不能反悔。真反悔时,拓拔用手段虽烈,也确有威情况发生。但,那可是与你们有言先哪。”

 这现代,算是口头要约,虽然要产生法律效果。还有很多严格条件,但古代以道德教化为主社会环境中,它是很有效力。

 从白家角度来看。此事若真是背后有人操纵,为什么选北市商家,而且人家反悔后还要强迫,就有合理解释。因为小人物才会为钱去冒险,为钱去死。一旦有了人命。想泼白家脏水就容易多了。

 但这些话,不用和这些原告说。今天她来目是为了合解。为了赔偿,为了把这件事从官面儿上转到私底下来。因为闹得明了,白家固然倒霉,这些原告也未必能有好处。

 “我家郎君曾再三声明无力投入银子,又保证不说出那个生意,可是拓拔还要用手段迫于我们,哪来道理?”一个抱着婴儿妇人说。

 “情理上有些过分。”荼蘼老实承认,“但道理上,难道不通吗?之前拓拔已经言明,海运生意有风险,要各位三思。一旦听了内幕,就不得退出。可有这话?再者,做买卖本来就有风险,谁风险,谁来承担。若然你们这趟赚了钱呢,还会特意大张旗鼓上我安国公府送礼,感谢不成?合着,赚钱自己赚,赔钱怨别人,这是天下间道理?”她前面温和,后面却强硬了一下,令那些原告一时怔住。

 接着,还没等原告们反驳她,她继续道,“再者,白毓秀说过,他虽然与拓拔合伙做了这个海运生意,但一来,拓拔早不是公主府管事了,二来他从来不曾经让拓拔去威和胁迫别人。事实上,这件事由拓拔负责,白毓秀根本没手,你们为什么要把所有罪过,强加白毓秀身上呢?就因为他是国公府公子,他承担得起?就因为他活着?要知道,他也是赔了大把银子,而是白相不知情情况下。”

 “你这样说,还有什么可谈,推卸责任啊。”一个看起来很泼辣女人站起来,手中拖着孩子,被她拉得歪歪斜斜,头磕椅角上。

 孩子连吓带痛,哇哭起来,这女人抬手就打,还不断说,“哭!哭什么?你爹给人坑死了,你这种也早晚活不成,有你哭!”

 荼蘼皱眉,怕这种泼妇型女人。

 说起来,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。那七个人死了,固然值得同情,但他们把自己要承担风险算别人身上,后算是以死讹诈了。虽然是走投无路才这么做,想以自己生命给儿父母留下生存物质基础,令他们不会无家可归,不会落街头,不会被高利贷得卖儿卖女,长者逝而无所葬。可造成这种局面,他们终究也要负上一点责任。而这泼妇,明显是想多要银子,却连孩子也不心疼。

 白家想要支付赔偿,是出于人道主义,当然也是怕事情闹大,名声上终究不好。本来两边得利事,被这女人一闹,突然就变了味。

 “这是公堂调解,到底也是公堂之上。”康正源开口,仍然是慢悠悠,却不知为什么就让人感觉凉嗖嗖,“这位大嫂,咆哮公堂是犯法,还请你保持安静。”又转头对荼蘼,“你还有什么可说?”

 荼蘼还没说话,那妇人就尖叫起来,“大人,你这是护着白家了?”

 天哪,无知者无畏,荼蘼第一次亲身体会。

 康正源看似温和。那是他不以他天潢贵胄身份和势力欺侮人,是他有一颗寻求正义心,但并不意味着可以被随意冒犯。何况,他现代表着庄严公堂?而这女人,仗着老公自,好歹是苦主身份,就以为判官拿她没有办法了,伤了她,就失了民心,坏了名声不成?

 果然。康正源蹙了蹙眉头,但怒火眼眸深处汇聚。他仍然是不紧不慢,面色没也有波动。说出话却是不容人违背命令,“来人,把这无知妇人拉下去,掌嘴十下。孩子…还请两位老者暂时照顾。还有,拖远处行去刑。别吓这些孩子。”

 这屋子里孩子还真不少,纵然泼妇只有一个,但这些人都拖家带口而来,还净是老弱妇孺,也起了以扮惨相以增加筹码心思。不然,难道个个家里只有一个可掌事男人吗?再说。只有七家出了人命,剩下八家里,主事者也是这些妇孺吗?所以。从这个角度说,他们肯谈,他们示弱,就是知道自家也不是全理,根本不够理直气壮。

 那泼妇听说要打她。立即想尖叫,还想拎着孩子不放。但屋里虽然只留了两名差役守门口。却是差役中精英能手。一个上前护住孩子, 一个用手段令那女人连声音也发不出。不过眨眼功夫,人就已经拖出去了。

 剩下人都是良民,纵有些小人物小心思,到底没见过这场面,脸都白了。

 “别怕。”康正源声音回暖,“只要遵守律法,遵守公堂上规矩,本官不会无故用刑。都有什么要求,管可以说,但有理说理,不得攻击他人。现,六小姐先。”

 “我们白家不推卸责任。”荼蘼正道,“因为责任是分不清,各方都说各方理,有证人或者其他证据能证明吗?”

 “我们有人证。”又一个妇人说,同时小心翼翼看着康正源脸色。见后者没反应,神气平和,鼓足勇气又说,“当时那胡人威我家相公之时,我们全家人都看到了。”

 她这样一说,其他人纷纷点头,看样子不似做假。

 “白毓秀也有仆人和朋友证明,并没有让拓拔以武力和势力威胁你们。所以,此事与他无关。”荼蘼道,见原告们愣怔住,才又说,“这叫什么?这就叫各执一词。而律法上,亲朋所做证词,证明力不高。可惜此案关键人物,就是那个拓拔已经死于海难,现是死无对证之局。”

 她话音才落,原告们又忍不住议论起来,看神情都很焦急不安,有甚至下了眼泪。

 这时,荼蘼走上几步,站他们面前,非常诚恳地道,“我们白家,认罚不认错。因为错是原则问题,罚是心意问题。”

 “大小姐这句话,是什么意思?”到底那老人经过事,连忙问。

 “生命可贵,既然大家家里都倒了顶粱柱,不管谁对谁错,孰是孰非,我们白家一力承担各家损失,也会为你们安排好今后生活。但是…”她加重语气,“这是我们白家出于善意而做出,并非承认错自家。之前我说了,生意有风险,凭什么赚钱归自家,赔钱就怪别人呢?就算走到天边,也没这个道理!”后面,她语气强硬。

 ………

 ………

 …66有话要说……

 本案明天完结,但不是结束,因为谁陷害白家还没揭呢,后面有结局。然后,你们猜,小荼蘼又要打什么官司呢? 夜叉会以怎样方式出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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