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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 心里一紧
 这时节子语却醉意朦胧,两人一冲动还不知得闹出什么,忙用力去推开子语,吼道:“这个发酒疯的,别再纠我了,看看你那个恶心样儿,我一看见你就几乎想吐,你还不滚得远远的!”

 子语被她猛的推开,身子撞到后面的桌沿几乎跌倒,更是心里痛得说不出话来,这时竟又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拉她,曦夜小及齐声怒吼着剑要刺下,虞天却皱了皱眉,将子语侧推开去,小及的剑擦着子语的臂掠过去,又是一片血光飞,子语竟是根本不曾抵挡。

 云飞看见他青衫上点点遍布的血红,心里更是痛疼不已,忙拉开曦夜小及,一边走开一边说:“别理他,那人是个傻瓜,脑子有问题的,我们犯不上和他一般见识。”

 上得楼梯,忍不住回头又看看他,他却只是坐在原地,任伤口的血着,却一点不顾的,只看着她出神,她心里一跳,又只得装作什么也不在乎的入了房。逸风今里累极了,云飞也没有心情宠幸,等逸风睡下了,自己却翻来覆去的只是想,终于还是忍不住披上衣服下楼去看。

 只见那人还是坐在那个位置,只是已喝得烂醉不醒人事,云飞摇摇头,看着一边呵欠连天的小二说:“他天天都这样啊?”

 小二撇撇嘴说:“可不是吗?也不知闹什么脾气了,明明自己不能喝,还偏要喝个痛快,真是自找苦头,可偏还连累我,一会还得我搀他上去呢!”

 云飞好笑,了块碎银给他说:“我这哥们失恋了,所以最近有些不正常,你多担待些吧,今天我扶他上去就行了,不用你了!”

 小二忙天喜地的收拾碗筷酒瓶去了,云飞只得一个人将子语硬拉上了房,把他放到上躺好,云飞却忍不住摘下他的面具。那张俊逸无比却又眉头微皱的脸容让她的心又揪紧了,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抚平他那眉间的愁郁。

 哪知他却猛然睁开眼睛,一手搂住云飞的,将她拉跌在自己口,轻声说:“既然不要我不管我,为何还要来看我,你并不是一点也不在乎我,是不是?”

 云飞吓了一跳,这时二人身体相贴说不出的暧昧,双手忙撑在他肩侧说:“你说什么啊,我只是看我家男人是不是弄伤了你而已,万一你半死不活的到时还要我们赔药费可麻烦了,他们弄伤的,就算是只狗,我也会去看几眼的!”

 潇湘子语不肯相信的摇摇头,翻身将她在下面,俯下身子,贴在她耳边说:“我不信,你是骗我的!你对他们那么好,对我怎么会这么狠心!你告诉我,你一向都是骗我的,你并没有那么讨厌我,是吗?

 ***云飞张口便要习惯的拒绝,可他又飞快的用指尖轻捂住她的,摇了摇头说:“不要!今晚不要再对我说那么残忍的话,好吗?求求你,哪怕仅仅是今晚!”

 云飞这时与他肌肤相亲,耳鬓厮磨,被他温暖双臂的搂在怀中,听他吹气如兰的柔声相求,看着他如星般晶亮人的双眼,顿时初识时如情人般相依相随的种种都浮上眼前,心里万万体会得他那般深情的心意,哪里舍得说出那些话来。

 她看着他的眼睛,瓣轻启,轻轻咬在他修长冰冷的手指上,他轻呼一声轻撤开手,目光却仍是灼灼的嗔着她,她故意冷冷的看着他,并不发一言。

 他凝视她良久,才轻叹一口气,闭上眼睛,好看的眉头轻蹙着,幽幽的说:“我知道,这都是我的臆想,你心里…

 终是没有我的,我只是…从没见过你那般呵护温柔的样子,你别怪我…从今往后,我绝不再去找你了,我此生都不再见你面了…这样,你可满意了吗?”

 云飞看着他微微颤动的长长睫秀的鼻梁,如玉般光洁绝代的面孔,心内又是说不清的失落,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。

 明明是想要他离开的,不是吗?可为何,听到他说,不再回头,不再相见,心里却象是比他还要痛?子语又叹口气,缓缓睁开眼,却并不与她对视,只微微侧开头轻声说:“我好羡慕他们,哪怕是那个小奴,都是那么幸福…

 可以待在心爱的人身边,便是要付出一切也值得的,只是…我没有这个福份,我希望你和他们能永远幸福的在一起…”

 云飞听他语气有异,再看他仍未止血的伤口上,出的鲜血颜色竟是有些诡异,伸手一探他脉搏,忍不住失声吼道:“你真疯了。

 为这个也用得着服毒寻死?七虫七花膏也是随便吃得的?哪里去寻得到这解药!”子语惨然一笑,侧过身躺在了她身边,目光看着不知何方,好一会,才轻声说:“长痛不如短痛,有情还似无情,生亦何,死又何苦?

 这药本就无解,你也别管了,我只求你,今晚…别再让我伤心,可以吗?只是今晚而已…我保证…”

 云飞忍不住眼泪涌出,趴在他身上泣不成声,她的心如万针刺入般剧痛,从来不知会有这种痛法,她只哭得目中连血也要了出来。

 真真这时才知什么叫做肝肠寸断。她一路哭,一路飞快的点护住他心脉,拿出碧玉珠给他服下,这碧玉珠乃极珍贵之物,传说可解百毒,她父亲好容易寻得来与她一颗,她一向带在身边防身。

 这时拿了出来与他,想是解不得那毒,起码也可延些时再寻解药。她将药喂到子语嘴边,他并不知是何灵药,只乖乖张嘴服下去,仍是痴痴的看着她说:“云飞,不用折腾了。

 这药无法可解的…你只要再好好陪我说会子话,我便是立时死了,也没有什么遗憾了!”云飞更是气极,已是哭得如同泪人儿般,一面捶在他口一面恨道:“你这个傻瓜,你不许死不许死不许死!我还没有折磨够你呢,你怎么就敢死!你要敢死,我…”

 一时情急竟是说不下去。子语却是冷静非常,只是浅笑着看着她,柔声说:“云飞…看见你这样,我就已经够了…别的,我什么都不在乎了…”说着说着他身子猛的抖动搐了一下,一抹鲜血从他下,云飞心如刀割,恨不得自己与他一同去了才好,她从来没试过这般措手无助,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这般让她彷惶的,要是一般的毒还好说,只是这七虫七花膏,首先得知道是哪七虫哪七花,便是知道了。

 又须得专门配制独用的解药,可这药剧毒霸道,又怎么有时间去制药!她正是无计可施之际,却见他边一抹轻笑,低声说:“我都要死了。

 你还不肯哄哄我么?只要你说喜欢我,我就算死了,来世也来陪你,好么?”云飞脑际突然灵光闪动,象是突然清醒了一般。

 不再答理他,俯身在他身上细细搜索着,果然寻出两瓶药来,打开来闻闻,颜色味道都是几乎一般并无不同,她心知是了。

 这药怪就怪在毒药与解药是一模一样的味道,要不知道的人,就算找到了两瓶药也并无用处。云飞转头去看子语,他见她寻了出来,也并不惊惶,只静静的看着她,腹中绞痛得冷汗津津而出,却并不出声。

 云飞咬咬牙,随便从其中一瓶中拿出一粒说:“好!你不肯说哪个是解药,那我也来吃一颗,要是吃到毒药,就当陪你一起下地狱,你才舒心!”

 子语再镇定,这时也忍不住轻喝一声,便要去夺她手中药丸,她顿时心中有数,一格臂捏住他下颌,便将手中这粒药了入去,双手不停点了他十七八道大,生怕他又要动静。

 子语苦笑着闭上眼,再不出声,云飞才稍微冷静了些,沉声说道:“明明我手中的就是解药,你却故意来夺,想我将另一瓶的毒药给你服下,你何故用心如此!

 感情一事本就无可相的,你便是死在我面前,我也只是痛心少了个兄弟,并不能叫我爱上你!这种傻事,以后不必做了!”子语闭着眼,长睫微微颤动,心中显是波澜起伏。

 良久,才轻声说:“放心,我再不会了,而且从今往后,我也不去见你了,你总是放心就是!”云飞算算药力应该已行,便解开他道说:“好!那便后会无期了!你我再见也不是朋友,你须记得此话!”

 转身就急急出了房门,已是一背冷汗,她再不敢看子语一眼,她生怕自己就此崩溃的讲出心事,今几起几伏已是叫她的心脆弱得不堪一击,她匆匆回了房间休息,一夜无眠。

 第二早餐时并未见到子语身影,小二却说,他连夜里就结账走了,她心里又忍不住担心他的毒伤还没完全好,不知这番折腾又是如何辛苦,心里又是酸痛。

 她赶着走,一路不自觉的赶路,快不知自己是如何的快马加鞭,也顾不上后面的人赶得上赶不上。

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慌意,好象有什么凶险的事似的。走了不到两个时辰,在一处荒郊野岭之处,竟赫然见到子语的青马在路边彷徨的兜圈子,她心里一紧,忙冲下马去。  M.hEIy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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